20、第五章（1/3）

年轻女修们推攘着向冰室走去，你一言我一语地想要挑出个人来去打头阵。被选出来的女修有些紧张地持着拜帖敲响了冰室屋前的寒冰铃，叮当叮当二声过后，一个将自己打扮得像个小圆球的童子打开了冰室大门，探出头来。童子扎着俩小楸，脸圆嘟嘟的甚是可爱。

女修柔柔地问：“敢问童子，秦真人可在？”

童子摇摇头说：“真人到云崖山修炼去了。”

闻此消息，众女修顿感失望，“那，秦真人可有说何时回来？”

童子还是摇头。

如此这般，女修们也不好再问了，只能失望而回。她们也不记得从何时起，一直呆在冰室的冰室主人越来越难寻踪迹。问起掌门派过去伺候的童子，不是修炼去了，就是修炼去了。这一段时间竟是数月都拜访不得。

早知如此，她们就该好好珍惜以前随便就能同冰室主人偶遇的日子啊。女弟子们一个个都痛心疾首。

萧游确实是在云崖山，但修炼的人却不是他。

已经两个月零七天了，萧游忍不住看了眼于山巅入定的长庚，随后又再次宁定心神，将注意力更多投入到周遭环境中去，他在为长庚护法。

那一日，长庚为了带他出剑园，生生受了沉鸢一剑。随后又越过绝情谷，长途跋涉来到浩方界北洲，已是强弩之末。若非吹雪派从冰窟里将他们挖了回去，萧游不敢去想长庚会怎样。

重伤之下，长庚如今只能发挥出相当于步虚境修士的实力。想要恢复巅峰状态，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萧游近期却是对修炼有些停顿了，概因他自金丹圆满后便一直在思考自己该如何进阶神游境。此间修士对于境界的理解大多只在灵气层面，也就是所谓的每突破一个境界便是使身体成为一个更巨大的容纳灵气的器物。师兄们对这种浅薄的修行方式显然非常不屑，若只是单纯吸收越来越多的灵气，利用巨大的冲击力来冲破丹田境界，而对于天地间的道、法则理解毫无寸进，那和悟道本身是背离的。

早在剑园时，忋星师兄便同他说过各境界的理念。突破境界是触摸道、触摸法则的一个过程，是突破法则对自身所带来的局限，层层解放自我的一个过程。每进入一个新境界，便是对天地间理解多了一分，对道和法则的感悟多了一分。

神游神游，神魂游于天地是为神游。若哪一天神魂能够自由出入肉身，畅游在天地间了，那便是进入神游境了。

这种说法让他不由想到长庚引导他观想祖剑时的感觉，那时他也是神魂出离，去到祖剑剑意身边。只是那时他无人引导便无法观剑，而这其实并非观剑的问题，而是他的神魂不能自由行动导致。

他试着回忆观剑时被引导着神魂出离的感觉，冥想中，天地似乎逐渐以另一种状态呈现在他们面前，只是这种景象仍然如雾里看花终隔一层。无论他怎么努力，那层阻挡他视线的隔膜都无法破开。萧游明白，这一层隔膜是来自于肉身的障。

久坐无果，萧游只得睁开眼来，等待下一次感悟的契机。他却是不知自己这一闭眼便闭了许久，久到长庚已从入定中醒来，站在他身边不知感受了多长时间的远山和浮云。

“师兄……”萧游有些不好意思了，明明是他为长庚护法，结果自己坐着坐着居然就入定了。

“回去吧。”

“师兄，我问你个事啊。”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