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外卖（2/3）

“怎么不怕？”寸心发了个忐忑的白兔表情，“怕打扰你，又怕你忙着没空理我，也怕，他们知道了你和我的关系，说你假公济私。”

几滴雨打在玻璃上，不多久，沙沙的声音自屋檐上响起，秋雨带着凉意扫进纱窗，风裹挟着泥土的腥气，填满了空旷的卧室，杨戬却迟迟没有再说什么。

寸心懊恼的丢开手机。她果然说错了话，成功惹翻了杨大神，又或是他一边回着短信，一边在案卷里发现了什么关键的点，像从前那样全神贯注的扑了上去，提前结束了这段夜谈。

孤灯耿耿，长夜未竟，这注定又是一场难熬的细雨。

朦胧中，手机清脆的铃声唤醒了将睡未睡的寸心，接起来时，却是那人熟悉的嗓音：“永和的牛奶不好喝，豆浆行么？”

“什么浆？”寸心迷迷糊糊坐起，看见窗帘外头雪亮的车灯。

“我在你楼下。”杨戬压着声音低语，“你打开门，接一下外卖。”

寸心赤着脚跳下床，一把拨开窗纱，外面果有一柄大伞，仿佛一颗倔强的柔软的蘑菇，固执而坚决的伫立在花园门外。

她三步两步冲下楼梯，踮着脚越过黑漆漆的客厅，一道一道打开平日并不觉得繁琐而今天显得特别多余的门锁，冰凉的雨点落在赤*裸的肩头，打得她一缩，却毫不畏惧的踏出门去。

“杨戬你疯了！”

“大概是吧。”平素循规蹈矩的鉴证学教授左手拎着热气腾腾的外卖袋子，右手举高雨伞，任凭披头散发的敖三姑娘扑进自己的怀抱，却发现自己腾不出手来，揽住他渴念已久的细腰。

“你就这么从昌平一路开到通州来了？那是大半个城啊！”寸心推着杨戬坐进车子，忙不迭从袋子里摸出硕大的纸杯，掀开盖子，满意的灌了一大口。

“夜里路上没人，也就半个多小时。”

寸心“哼”了一声：“也是，反正超速罚单都在哪吒名下。”

“里头还有油条。”杨戬抽出纸巾，替她擦着发上的水滴，“你快点吃完，赶紧回去睡觉。”

寸心的动作慢了下来，双手取暖一般捧住纸杯，不敢抬头看他，半晌方呐呐道：“雨下大了，你还是早点回去吧。”

“困了？”

“就觉得好像……好像一切都是在梦里，你仿佛换了个人，不像从前那样，那样……”她顿住，不知如何说下去。

“从前是我不好，对你太生硬，又常常惹你生气，要是那时能注意到你的情绪，我们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狼狈。”杨戬半是苦笑，半是叹息，“明明是从床到厨房的距离，却要开车跑上几十公里。”

寸心“扑哧”笑开：“你不知道，我那时跟你吵了架，常常恨不得买点药来，拌在饭里，毒死你算了。”

杨戬却没有笑，眼神穿过濛濛雨幕，望着飘摇的花草，像是捕捉到了什么，却一时间无法理清头绪。

“杨大侦探？”寸心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这才堪堪唤得杨戬回神：“心理医师的档案里有一份处方单，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