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赙仪（2/2）

“敖警官！”谭希衡朗声笑道，“我来跟你报道！”

听心微笑，一脸的公事公办：“谭总是大忙人，能这么快就赶来，我们受宠若惊。”

“配合执行公务是市民的义务。”谭希衡若无其事答道，“虽然不知你们叫我来问什么，但若有能用得上的，我自然知无不言。”

“好说。”听心点头，“也就是一些例行问题，很快就能结束。”

“杨……教授，久违了。”谭希衡懒洋洋的转过头来，牙齿白得亮眼，“你看上去憔悴得很，最近很忙？”

杨戬看着多日不见的谭希衡，那人下颌上的伤口早已痊好，此刻一身米白色的高尔夫球衫，显见得是直接从球场上来的，闲适的教人生厌。

“忙倒说不上。”杨戬淡淡道，“有个嫌疑人的下落不明，不知是有人把她藏起来了，还是干脆灭了口，一了百了。”

谭希衡像是被针扎了一下：“我能理解你们拿不到人，病急乱投医的心态，但南宫太太只是我的旧员工而已，如此就把她的失踪跟我联系起来，恐怕有失偏颇吧。”

“20万，无论是路费还是丧葬费，都算很丰厚了。”

谭希衡不怒反笑：“陆女士是个非常好的工作伙伴，我作为上司，体恤她刚刚辞职就遭此大难，从私人基金里拨出一点作为赙仪，难道不是人之常情？”他逼近一步，神情夸张而倨傲，“这些钱对你来说可能是笔巨款，但于我而言，却只是我同情心的一小部分。”

“同情心？”杨戬嗤之以鼻，“只怕是兔死狐悲吧？”

“捉奸捉双，拿贼拿赃，关于证据的事情，杨教授应该比我清楚。”谭希衡眼尾瞥见寸心正从门外进来，遂收了笑，轻蔑的打量着杨戬，“你因为之前的一点小过结，就抓住机会处处针对我，这一手假公济私还真是漂亮！”

“谭希衡！”杨戬果然被他激怒，之前在英国时所有的矛盾都是因此人而起，如今却又来挑拨，不由恼得额角青筋直跳，逼近前去盯着谭希衡：“你自己做的事，自己心里清楚。”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们这是干嘛？”寸心几步上来，扯了一把杨戬，“一见面就蛮牛似的掐架……”她疑惑的看着谭希衡，“你也来接我大哥的么？”

谭希衡知她误会，却只一笑：“我倒是不想来，怎奈有人把我当成了杀人凶手，非要盘问个清楚不可。”

寸心一愣，她知道杨戬厌恶谭希衡到了极点，却不想他会在这事上挑剔，想起大哥也不过刚刚脱困，当下已经带了几分薄怒，只听杨戬冷笑：“人是怎么死的，早晚水落石出。刀上不见血，也许只是擦的干净而已。”

“杨戬！”寸心跺脚，“有话不能好好说么，这种罪名也好随意扣的？你们先不分青红皂白抓了我哥，现在又寻到别人身上了，就不能靠谱一回？”

姑奶奶你这是劝架么？听心暗暗长叹，看了一眼唇线绷得死紧的杨戬，暗暗揣度他何时才会发作，谁知等了半分钟，那人竟是一言不发，只眼神阴郁得可怕，忙用胳膊肘拐了寸心一下：“摩昂出来了！”

寸心回头，眼见摩昂跟着警员走来，紧走几步上去，挽住他的手臂，一声“大哥”还未唤出，眼中已经带了泪。

摩昂倒不像想象中那般憔悴，脸色虽然有点白，但情绪却十分好，摸了摸妹妹的长发，朝谭希衡笑道：“大家自己人，何必亲自跑来接我？你叫申公豹来就是了。”

完蛋了！听心在心里哀嚎了一声，还没想出怎么转圜，谭希衡已经笑开，径自过去，搭住寸心的肩头，在她耳边低声嘱咐：“接你哥回去，煲点汤压压惊，晚点我再去看你们。”

寸心心里一紧，忙偷眼去看杨戬，见他右手拇指掐住了食指的关节，微微有些泛白，已知杨戬不忿，她刚才出言莽撞，此刻已经悔上来，有心要解释两句，当着摩昂又说不得半句，只得略一点头，算是听见了。

她这里不躲不闪，被杨戬看在眼里，不由得怒火中烧——他为摩昂的事尽心竭力，寸心却听了谭希衡几句话，就以为自己借机报复，听摩昂的话音，显然谭希衡跟敖家也相当亲密，几下里交攻，心中火气一拱一蹿，几乎按捺不住。大厅里的几个人都没再说话，气氛却诡异得出奇，寸心是忐忑，听心是焦急，谭希衡却是志得意满，好整以暇的晾在一边看戏。

摩昂诧异的扫视了神色各异的众人一圈，想要说什么，却始终没有启齿，半晌轻声道：“走吧。”

“对呀！”听心立刻欢快的响应，“你也累了，赶紧回去休息，三叔三婶一定等急了。”

“那我们先走了。”寸心嗫嚅了一句，不知是说给听心还是谭希衡，抑或是完全不去看她的杨戬。才要转身，只听背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哪吒疾风般奔跑过来，在他耳边低语了数句。

杨戬闻言双目一亮：“真的？”

“骗你干嘛？”哪吒一把拉住杨戬，“快跟我来！”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月远”的营养液！

社会我谭哥，人狠话不多。

杨二你算是栽了~

你们猜，咱们摩昂大哥哥什么时候开启三堂会审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