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寻踪（1/4）

那天三妹来的时候,杨戬就已经意识到，平常完全不算爱吃甜食的杨婵如此嗜糖，是一个极不寻常的指征。

寸心不好直说,但杨戬却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杨婵忽然消失的对哥哥的依赖,和突如其来的脾气转变，还有几乎无法控制的对糖和零食的爱好，都只能指向一件事——三妹不但心有所属,而且身子也有兰梦之兆。而寸心陪母亲术后去妇科复查，在那里见到了故意回避她们的三妹，又无形中证实了这个发现。

这是杨戬第一次对自己的专业素养产生了怀疑，他从没有如此渴望自己的判断出错。在挣扎了两天之后，杨戬难得的没有留在公司加班，而是找了个借口约常娥共进晚餐。

“你这忙人，怎么也有空同我叙旧？”风姿绰约的总裁特助来不及换下套装,却把一向绾在脑后的长发放下来,拢在一边肩头。

“旧事就无须再提了。”杨戬叉起一块西班牙火腿,却不忙送入口中,只盯着上面的花纹发呆，“杨婵最近和我有点矛盾。”

常娥垂下眼眸，仿佛对盘子上的萝卜花发生了极大的兴趣。杨戬说的这件事她早有耳闻，只是杨戬不提,履职之后又一向对她敬而远之,所以常娥自然也不便主动说起。今晚杨戬特意选了这么个僻静的餐厅，手边又带了只精致无比的小盒,一望可知是来求助的。

她不着痕迹的笑了下，放下刀叉，双手极优美的交叠置于颔下,缓缓开口道：“婵儿说的也不多。你晓得的，她如今离得远，即便是我，也没法常常见到她呢。”

“这我知道。”杨戬好像也对食物没了兴趣，扯起餐巾擦了擦手，“但她怀孕的事，你应该比我清楚。”

“我……”常娥想不到他劈头就是这句，当场愣住，“这是婵儿的私事，她又没结婚，你可不要乱说！”

“我当然不会乱说。”杨戬丢下酒红色的餐巾，抬手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份化验单的复印件，“你只需要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常娥一惊：“我凭什么……杨戬，你当我是同事，我便以同事待你，就算你不敬我是你师姐，也大可不必用这样的口气来审我！再说按集团规矩，我也并不是你的下属，根本不必看你脸色。”

“我在美国的时候，救过你一命。”

“真可笑！”常娥一推餐桌起身，“你救我于水火，我也引你入九霄，即便不算是扯平了，彼此也并不相欠，何况……”

“我还可以再救你一次。”

“你说什么？”常娥瞪住杨戬，那人面不改色，平静得好像在谈今日的天气，修长的手指摸向桌角的盒子，从容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