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失手（一更）（2/3）

“那可未必！”王婉妗怨毒的盯着丈夫走进绿茵场中，接过礼宾小姐递来的奖杯，又极为和蔼的向她嘘寒问暖，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恼怒自心底而起，潮水般灌满了这位贵妇的心胸。

“自古婵娟爱少年，脂粉香浓，怎会甘心常伴冢中枯骨？”

杨戬不易察觉的一笑，与王婉妗并肩立在包厢里，目不转睛的看着场下张百忍同嘉宾们一一握手，顺便接受他们热切恭敬的问候。

“她是舅母使惯了的，若是骤然迎新弃旧，只怕舅母一时半刻之间用不顺手，那时难免又生事端。”

“什么惯不惯的，都是幌子罢了。”王婉妗哼了一声，“像她这样的女人，心里想的什么我一望可知。倒是你，生就一副颠倒众生的皮囊，却不知下头都藏着些什么鬼主意！”

她半是戏谑半是嗔怪，说得杨戬眼皮一跳，正思量着如何对答，王婉妗已经换了庄容：“老家伙到底是年事已高，有些事有些人，他已经看不清楚了。我刚到张家的时候，九霄是个怎样的烂摊子，想必你也早有耳闻，若不是这些年我和百忍胼手胝足闯出一片天地，哪里还有什么业界传奇百年不堕？他要多少女人，喜欢什么类型，我都不在乎，但若有人想动九霄的根基，吃里扒外朝秦暮楚，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不顾情面！”

杨戬听她这话斩钉截铁，难免暗暗心惊，顿了顿才想起这是在说常娥。他的余光扫向身边空荡荡的座位，不由得也很好奇那女人究竟去了哪里。

天色渐晚，颁奖仪式已经结束，选手们挥手向观众致意，渐次有人起身，沿着看台两侧向球场外走去。零落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体育馆中，忽然有人倒抽了一口冷气，指着储物柜后露出的一双靴子，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在那双靴子下头，殷红发黑的血迹一点一滴汇聚，在雪亮的灯光照耀下，看去格外狰狞。

“快来人哪，有人死在走廊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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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市的刑警大队一贯以效率卓著而闻名，体育馆杀人事件只过了两天，通报就po上了各大媒体的封面——疑犯动手之后并未走远，警|察顺着监控轻松寻到了他的藏身之所，直到破门而入的时候，那人还在呼呼大睡。

人证物证俱全，皆因九霄集团的美女特助常娥小姐在比赛间隙经过走廊，不巧让死者看见，上去纠缠，却被她守在附近的前夫侯毅撞上，一顿老拳之下，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在B市的白人男子便魂归天外。

常小姐在警方的询问中哭得不能自已：“我也不晓得他为什么要缠住我不放，原本想着赛场里人多，出去就没事了，却不想侯毅突然跳出来，我趁着他们争执，就赶紧脱身走了，谁知……”

“你约了侯毅在体育馆见面？”黄天化打开一瓶矿泉水刚要喝，却忽然想起说得口干舌燥的常娥，忙给她递了过去。

“谢谢。”常娥接过水，极优雅的润了一口，“侯毅找我有点私事要谈，我事先也不知道他会来，那天接了电话，就赶忙出去见他。”

黄天化看了看手中的电信记录，微微点头，明白常娥说的是实话。

“你们可能已经听说了的，侯毅有时候……会很冲动。”常娥卷起袖子，给天化看她手腕上的淤青，“我只是对复婚的提议略迟疑了下，他就出手这么重。但即便是这样，我也觉得侯毅没有杀人的动机，他或许只是失手……我就知道这么多了。”

杨戬和哪吒站在审讯室隔间的单面窗前，似乎都有什么想说，却只看了对方一眼，没有开口。沉默中，门被推开，听心拿着另一份审讯笔录进来给哪吒过目：“侯毅反应很激烈，他说他只是将那人打晕，并没有下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