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果真(2/3)

而北越的夜骐,对这里的一切消息,了如指掌。

但是,却一个字也未透『露』给米苏。

他要让她,逐渐忘却,那些过去的人,过去的事。

但既然当初好歹结盟一场,面子上总还是要过得去的。

北越盛产宝石,他便特意让魑魅去挑了一块稀有的蓝晶,给裴濯当贺礼。

不过,别人不知,这晶石是产自某座火山口,有种特别的功效,便是在手边摩挲得久了,会觉得头疼。

他真正的盟友,是裴璃,自然要助一臂之力。

看着那置放蓝晶的锦盒关上时,他邪佞地勾勾嘴角:“记得特别替我向王爷道贺,祝他心想事成。”

魑魅领命而去,夜骐优哉游哉地回到院中,看见米苏正在太阳下刺绣。

走过去,见那秀屏上,只有半树清淡的梅,再无其他。

“这梅倒像你,恬淡,傲气。”他的手搁在她肩上,指尖挑起,抚了抚她巧的下巴。

她只是抬头,朝他苏苏一笑,便又专心去刺绣。

“看你手这么巧,什么时候为我绣个香囊之类的。”他见她不理自己,无聊地没话找话。

米苏瞥了一眼他腰间:“这不是有么?也不知是谁送的。”

夜骐笑了,拉起那个香囊,故意在她眼前甩来甩去:“娘子吃醋?”

米苏撇嘴:“你的醋,谁吃得完?”

册裴那,别以为她没看见他和那个胡昭仪的眉来眼去。

“真吃醋啦?”夜骐眼中盛满了笑意,一把扯下那个香囊丢远,俯下身圈住她的肩,在她颈边磨蹭:“除了你,我跟她们,都不过是逢场作戏。”

米苏并未答话,只笑了笑。

他未来,只怕还要坐拥三千佳丽,她若介怀,便是自找气受,还不如一开始,就想开些。

她看得淡了,他却觉得不满,耍赖地摇晃她:“你不在乎我。”

“哎呀,别闹了。”一个不留神,针滑了手,她的指尖被刺破。

正想找帕子来擦,他却先她一步,握住了她的手,放到嘴边,轻吮掉那颗血珠。

光化日之下,她脸羞红一片,心虚地四处看有没有他人在场。

他却大笑,干脆一把抱起她,就往卧房走。

她对他,初时,更多的是认命。觉得木已成舟,自己无法反抗命阅安排。

可后来,他给的温暖太多,让她渐渐生出依赖和信任。

到了现在,她的身心,似乎都开始真的接纳他。

这样,是不是意味着,她真的开始喜欢了,她不知道。

“别想了,先睡一会儿。”他感觉到怀中饶怅然,轻拍着她的背,并不打算『逼』她。

只要她开始为自己『迷』茫,就已是突破,还是顺其自然,反正他们来日方长。

累极的她,在他的拍哄中,慢慢睡去……

醒来时他又已经不在身边,她撑着酸痛的身体坐起来,衣服尚未穿好,韵儿便不声不响地进来了,她吓得慌忙将外衫拉紧,遮蔽身上斑驳的痕。

但显然,韵儿什么都知道:“主子临走时吩咐,给你熬了补汤。”

她将汤盅放下,顿了顿,问:“要我服侍您更衣么?”

“不必不必。”米苏忙摆手,结果一松手之下衣襟又开了,她不由窘得满脸通红。

“哦,那奴婢先退下。”她转身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跟的时间长了,她觉得自己的女主子,其实也有可爱的时候,比如现在。

可当她好不容易挪到桌边坐下,慢慢舀着碗里的补汤,又觉得,其实他很体贴。

不由又想起了睡前的那个问题,继续纠结了半晌……

而那夜骐中途离开,是去了宫里,他那个荒唐的父皇,居然让他去给自己选妃,理由是胡昭仪在他的裴妃大典上失足毁容,所以需要找个替代的人补上。

你找的,永远都是替身,却永远也代替不了,你心中的那个人。夜骐冷笑。

又是春暖殿,皇帝每次新宠的女人,都是安顿在这里,可往往,过不了多久,便由这里,被送往冷宫,或者地狱,再由另一个女人补进来。

夜骐进去的时候,皇帝正斜躺在软榻上,面前站了一排女子。

一见他,便懒散地招手:“过来,帮我挑挑,哪个最好?”

夜骐走到那排女子面前,眼神一一滑过她们的脸,明白了他看起来如此索然无味的原因:这其中没有任何一个,跟那个人有丝毫的形似,或者神似。

弯了弯唇,夜骐随便地指了一气,这个长得不错,那个身材妖娆。

皇家的男人挑女人,便如同集市场上的人挑牲口,反正他们从来也没把她们当人,不过是玩物。

除了某个特别的人,需要放在心底珍藏之外。

皇帝看着他挑出来的那两人,打了个呵欠,摆摆手:“好,就你们俩吧,留下侍奉,其他人都滚。”

这个其他人,自然也包括夜骐。

他冷冷笑了笑,开口:“父皇,儿臣还有一事相禀。”

“嗯。”皇帝从鼻孔里不耐烦地哼了一声。

“北越摄政王裴濯,下月初一,将登基即位,改国号为周。”夜骐的眼神玩味,观察他的反应。

果然,在听见这句话时,他的表情微微一僵,反问:“他篡位?”

“据女王已逝。”夜骐回答,换来皇帝的冷笑:“她好歹也和你夫妻一场,怎不见你脸上有半点悲伤?”

“因为我和你,一样无情。”夜骐声音轻幽,眼底深处,有一点暗光。

皇帝挑了挑眉,并未和他分辩,只:“你可以下去了。”

夜骐冷硬地丢下一句“儿臣告退”,便转身离开,还未出殿,便又听见身后传来放『荡』的调笑声,眸中寒光更甚……

次月初一,裴濯的登基大典。

按照惯例,需先前往祭祖。

浩浩『荡』『荡』的队伍行进在街上,却出奇地冷清。

民间盛传裴濯杀女王夺位,到了今日,许多人在家闭户,商铺关门,刻意回避。

这一路行程,好生无趣。

但裴濯心中,还是甚为满足,毕竟今日,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着龙袍,坐金帐。

然而他未曾料到,真正的好戏,还在后头。

当他到了祭坛,先是跪下,对行礼。

来也怪,前几日晴朗的,今日却分外阴沉,似乎也看不惯这一场弑君夺位的孽戏。

接下来,便是向历代先帝之灵进香,凤歌的自然也在其内,是一块刚打造好的新牌位,漆黑的沉木,血红的字,看着有种诡异的阴森。

其他的牌位均是淡金『色』的字,这块是谁刻的,如此奇怪。裴濯心里烦躁,却还是忍住,上前进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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