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游龙南巡(一)(2/2)

“不过这些统归是前朝的事情,我倒是希望能去南巡。”

迟柔兴奋道,“乘水路去江南,多好玩啊。我许久没去江南了,那里风景如画,小桥流水,炊烟人家。姑娘公子们都是吴侬软语,儒风雅致,你若是见了也一定会喜欢的!”

沈乾笑眯眯:“这么说着我倒也是很期待。”

虽然这么说着,但沈乾对这次南巡总有一种不安的预感。

离她及笄只有三个月,南巡一来一回最快也要小半年,这么算来她的命劫便是在南巡之时。

然而不等她对这事发愁,便又有了一件当下发愁之事。

她感冒了……

许是下水时没注意入了寒气,沈乾从阳陵侯府上回来便得了重感冒,只得窝在府里治病,等到南巡出发的前一天风寒才好些。

入夜,她喝了药后绣了会儿帕子正要入睡,放下针线时就见一阵凉风吹来,屋子里便多了一道身影。

沈乾被风激得打了个喷嚏,赶紧裹好被子,有些无奈:“都督您下次来提前同我说声,我给你留个门。”

九千岁撩开床帘脱了靴子斜窝在床边,动作熟练的犹如在自己房中。

他拿起一旁的帕子翻了翻,嫌弃道:“郡主的针线活可真是万中无一。”

沈乾嘿嘿一笑,举起帕子,露出上面的大眼睛的海绵宝宝:“刺绣这个东西,绣得再好也无非就是鸳鸯蝴蝶山水画那几样,千篇一律,不如别出心裁来得好。”

九千岁将帕子放在脸上,双手枕在脑后,懒洋洋道:“明儿帮咱家绣个。”

沈乾歪了歪脑袋:“都督想绣什么花样?”

“春宫图。”

“……”

沈乾想起之前春宴上他向诸葛鸿提的也是春宫画,原本还以为是为了羞辱他,现下看来这人的品味就是如此奇特。

“都督想要,长平自然能绣,只不过学艺不精若是美人没绣出来绣了个凸眼歪嘴的妖精,都督可别怪我。”

帕子下传来淡淡的声音:“多日不见,郡主胆子倒是大了不少。”

“那都督差人办事也得看下实际情况嘛。”

沈乾嘟着嘴,敛去眼底的狡黠。

她也只是想试探试探九千岁如今对她能容忍多少,没想到话音未落,就感到脸上落下一块白意,天旋地转之间人就已经被压在了床上。

她的脸上遮着帕子,瞧不清九千岁的神情,却能感觉到他贴近的身影。

“咱家倒是忘了,郡主还未及笄,不曾知晓男女之事,自然绣不出春宫美人来。”

说到最后,九千岁的话音微挑,似乎带着一阵勾人的酥麻轻笑:“不妨一试。”

两人贴得极近,沈乾才闻到他身上沾染着一丝酒气。

“都督你喝酒……”

还未说完,声音便被唇上的柔软所吞噬。

沈乾呼吸一滞。

她隔着帕子瞧不见九千岁的模样,却能够感到他纤长的睫毛,高挺的鼻尖,还有……

唇齿间的温热。

时间仿佛在一瞬间停滞,沈乾脑袋里一片空白,直到下唇微痛,她吃痛嘤咛一声才回过神来。

面上一凉,九千岁已经扯了帕子,桃花眼水漾如媚,低下身子瞧向她,声音轻沉含着引诱。

“感觉如何?”

他眼眸微垂,仔细审视着身下人的神色。

没有厌恶,却也没有情动羞涩,反而是有一丝……纠结?

沈乾摸了摸被他咬破的嘴唇,沉默片刻:“我重度风寒,会传染。”

九千岁听到这话原本愉悦的面色微顿,他想过沈乾含羞嗔怪,或是虚伪奉承,却怎么也没想到一开口说话能噎死人。

沈乾也觉得这话在如今暧昧的气氛之下太过煞风景。她明显感受到九千岁胸膛的起伏,看来自尊心是受到了伤害。

她连忙接着说道:“人家也是时刻担心着都督的身体,若是因为我让都督感染风寒,长平心中有愧。当然,虽然我鼻塞耳鸣,但是都督吻技高超,真是让人受宠若惊……”

九千岁听着她话里明显的辩解奉承,嘴角渐渐裂开,露出一个寒彻心骨的笑容。

沈乾瞧着他眼中渐起的寒意,觉得自己要小命不保了。

当下心一横,抓起他的衣领猛得仰头亲了上去。

九千岁倒是来者不拒,顺势搂过她的肩膀,咬上她的嘴唇。

这一吻绵长缠柔,萦绕着月色和淡淡酒香。

良久,沈乾觉着自己喘不过来气了,才缓缓松开手,又将九千岁被揪起的衣领小心翼翼的抹平,咽了咽口水,闷着鼻子轻声道:“都督感觉如何?”

一声轻笑响起,极其悦耳,九千岁眉梢轻扬。

“不错。”

“都督教得好。”

“郡主也算是天资聪颖,活学活用。”

见哄好了大变态,沈乾纠结片刻,还是小声道:“如今午夜风凉,都督可得小心保养身子。”

你要是得了风寒可跟我无关。

九千岁轻哼一声:“咱家若是得病,那便割了你的肉入药。”

“……”

提裤子翻脸不认人说的应该就是他这种。

沈乾哂笑:“若是能于都督有利,便是以命相赠,长平也是心甘情愿。”

九千岁听到这话,却不似以往挖苦嘲讽。

他轻摸着沈乾的头发,眼帘低垂喃喃着,不知道是说给自己还是在告诫她。

“但愿你不会让我失望。”

三更已过

九千岁离开之后,沈乾却睡不着觉。

她抱着枕头坐在床上发呆,唇齿间似乎还残留着余温和淡淡的酒香,柔软又细腻的触感像是月夜下做的一个美梦。

她实在不清楚九千岁是什么意思?

想找对食了?

虽然原著里没提到九千岁有对食,但是宫中太监找对食很是寻常,更何况是他呢。

沈乾咬了咬嘴唇,倒也不是不可以……

毕竟这人虽然年纪大了些,但真的很对她胃口。

像这种绝代风华的美人,又有才情有谋略。若不是阉人,无论是在朝堂为官,还是于江湖漂泊,都定是众星捧月,受万千爱慕。

可惜了。

原著里虽然没有对九千岁的过往多加描摹,但也提到过,他十五岁入宫,内宫沉浮十三年,如今实际也只有28岁,比她虚岁正好大一轮。

十五岁才进宫……

一般都是穷苦人家实在养不起孩子了,或是自己无依无靠,走投无路,才会进宫谋一条生路。

可以九千岁的才情,怎么也不至于吃不起饭啊。

便是卖身去官宦人家当个小厮,也比断子绝孙来得合算。

沈乾叹了口气,都怪那狗比作者,她能得知的信息太少了。

捂着脑袋将乱七八糟的想法丢掉,沈乾仰面倒在床上,摸了摸嘴唇。

不管怎么说,这条大腿应该算是抱上了。

想到即将到来的及笄之日,她心里也有了些底气。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一定会的。

……

第二日一早,沈乾便被如意从被窝里拖了出来收拾打扮,便随着定北王和王妃乘马车前往运河。

一路上,各家的马车后面都拖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倒有了现代过年回老家的既视感。

运河边上已经满是官员家眷。

小皇帝早已按捺不住上了船,各家都随着司礼监的安排分配船只。

龙船之上,除了小皇帝和他的内宫,便是定北王府与淮南王府的家眷同住。

沈乾到了房间,见众人都在收拾东西,便起身去船舱看看风景,顺便去九千岁那乘热打铁刷刷存在感。

正巧遇到端着汤药的敬宝往楼上走,便笑着迎上去。

“宝公公,你这怎么拿着汤药啊?身体不适吗?”

敬宝见来人是她,笑道:“不是奴才,是都督不知怎么的微感风寒,奴才便煎药给都督送去。”

九千岁,感冒了。

沈乾:“……”

算了她还是不去凑霉头了,此时若是见了她这个罪魁祸首,九千岁非得扒了她的皮不可。

作者有话要说:九千岁:咱家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

沈乾:多喝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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