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2/2)

他的手背的筋络分明,是长期习武之人的特征。

隔着厨房淡淡的灯光,林子怡看到了薛锦洗锅时候肉下的筋骨和淡青色的血管,冰凉的水波在他手背上舔舐,有种莫名其妙的诱惑感。

站了半天,林子怡憋不住问道:“你今日去哪了?”

薛锦不做声,待把锅子笼屉都放好了,回头道:“有要事。”

并不想多说的样子。

林子怡想到隔壁男人和云娘吵架时候听到的只言片语,也没有再问。

“给我看看你胳膊!”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看到那条长长的伤口心里不忿。她气呼呼地想,就像辛辛苦苦养的猪被别人剜了一块肉。

薛锦默了片刻,将胳膊地给她,她拽过来撸开袖子,果然是一条嫩粉色的长痕,蜿蜿蜒蜒的如同奇丑的蜈蚣,大的贯穿性鞭痕旁边还有细细密密痕迹,分布均匀的细痕,像蜈蚣的腿脚。

薛锦说:“旧伤。”

“胡扯!旧伤怎么会有这么新?”

那么粉嫩的伤口,应该是刚好了不久的肉芽,应是今日伤着的。她发现自己简直在对牛弹琴。

薛锦给了她个凉凉的眼风,林子怡气得不问了。

“问这些做什么,你不怕我是边关的逃兵吗?”

林子怡下意识就要辩解,及时收住才没有穿帮。

“好奇吗?”薛锦松了松衣领,衣服松垮下来,半露的胸口浸着汗,块垒分明,锁骨和斜方肌形成一道流畅的弧线。

林子怡急火攻心,也顾不上别的,点点头。

中衣倏然滑落下来,露出背上一道比胳膊更粗的伤疤,像道艳粉色的荆棘上下贯穿脊背,旁边也是更长更细密的蜈蚣脚。

如果说胳膊上的像是新伤口,背部的伤口更加触目惊心,在暗色的疤痕拥簇中又是隐隐的艳粉色。

林子怡想到一些疤痕无法恢复的原因,大概是经受了极其骇人的外力刺激,导致局部组织严重损伤,伤口反复恶化,所以细胞已经没有修复更新功能,这个地方也会一直呈现疤痕状。

不过总是嫩粉色说明皮肤纤维组织和**细血管在自我修复,所以才有肉芽。

看着诡异的两道伤,林子怡暂时想不出是怎么回事。

“鞭伤。”薛锦淡声道,转瞬间就穿上了衣服,领口捂的严严实实的,“看完了就睡吧。”

林子怡“嘿”一声,这话敷衍的,怎么就跟哄小孩儿似的?

也不说清楚。

还是生气!

她恨恨地收拾床铺,轻声道:“真想揍你一顿。”

薛锦轻笑,带着股久久没有的懒散劲儿,“你要是真有隔壁云娘那两下子,欺负死我也不是问题。”

林子怡收拾床铺的手一顿。

薛锦也听到了隔壁云娘他们吵架说的话,听到自己的兵在背后骂自己,会不会难受啊?

空气里不合时宜地响起一声肚子叫。

小荆和大满睡得死死的,再说也不是床上来的,她死死憋住笑,听见背后窸窣的声音。

是薛锦卷着被子翻过去了。

林子怡看笑话般转到正面,看到他果然眉头紧锁,像是克制着自己的食欲。

林子怡蹲下来,戳了戳裹成蚕蛹的薛锦,“饿了吗?”

“不饿。”薛锦闭目养神。

林子怡毫不留情地扯他的被子,然而用了很大力气也掀开,想来是他应该用手在里边抓着。

“切,饿了就饿了呗,我又不是**你。”她撑着一只手俯下身,在薛锦耳边呵气如兰,“想吃豆腐吗?”

薛锦耳朵被细小的气流弄的痒痒的,抬眼就看到林子怡撑在他身上,温润狡黠的杏眼正盯着他,尖俏的鼻尖离他无比接近。他稍微抬头就能贴到下边的樱唇。

林子怡不耐烦,又戳了他一下,“吃吗?”

薛锦不动弹:“你的?”

“废话,不是我的还能是谁的?”

薛锦闭上眼:“吃。”

他等了一会儿,耳边闪过一丝风,却没有了湿润的触感。他等了半天,睁眼看到厨房的帘子飘摇着,里边原本熄灭的灯火又亮了起来。

林子怡起了灶,掐着腰想,早上刚买的水汪汪的豆腐哪去了?

外边的薛锦仰着躺在席子上,拿袖子盖住了眼睛,恼怒又委屈地骂了句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