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一生赢得是凄凉（2/2）

曼姝嫣诧异：“哦，没什么！没什么！”

煌焱目光果然转到榻上，看那缝一半的枕头，眼中似乎酝酿出浓厚兴趣，放开她身子走过去拿起枕头，转眼看曼姝嫣，“爱妃你在亲手做枕头？想不到你还有这手艺？”

曼姝嫣脸色一白，忙上前从他手里抢过抱紧在怀中，还要装模作样道：“还没有缝完呢，这上面还挂着银针，殿下不要乱碰，小心扎手！”说着走到柜子前拉开柜门塞进去。

谁知煌焱却赶上一步，伸手拉住即将合上的柜门，看她笑道：“莫不是里面有什么好宝贝不成，这般藏着掖着，是不愿与我分享吗？”

曼姝嫣急切摇头道：“太子殿下你胡说什么？我是你妃子，这里每样东西都是太子所赐，我会有什么好东西舍不得拿出与你共享呢？快别瞎猜，那只是寻常枕头，再普通不过！”

煌焱却笑道：“爱妃说这话确实自谦过头，在我眼中爱妃你倒是心灵手巧，我适才只瞥一眼，就见那枕套上绣一对鸳鸯，翅羽一根是一根，栩栩如生，就像是活物一般，怎能说是寻常枕头呢！”

他一边说，一边已推开她身子，将枕头从柜里拿出，曼姝嫣吓一跳，忙扑到他身上想要抢过，无奈他个头高大，手臂只是这么轻轻一举，无论她再怎么蹦再怎么跳，就是够不着那枕头，一时急得满头大汗，脸色惨白，都快要哭出来。

她胸中又急又怒，忍不住嗔：“太子都这么喜欢夺人所爱吗？如果你实在是喜欢，那妾身做好就把它送给你，你又何必急于这一时呢？”

转眼看他目光炯炯正笑着注视自己，趁他不备双手一捞，指尖触到枕头一角，无奈煌焱一个转身，她扑个空。

如此来来回回，她像一只花蝴蝶一般，绕他左右转七八圈，也硬是没将那枕头拉到怀中，气得喘气吁吁，柔声嗔道：“太子你就给我吧！你不要闹我！”

煌焱眉宇一舒，冷笑：“给你也容易，你需供认不讳，我就给你！”

曼姝嫣见他脸上神情突然一变，之前恩爱缠绵消失不见，取代以往日的冰冷无情。

只见他薄唇开启，淡淡说出让她感到分外刺心的话，“如果你肯如实招来，我就不杀你！倘若有半句虚言，从此恩情不再！”说罢拎着手里枕头转身快步走出去，竟没一点留恋。

*

曼姝嫣追赶在煌焱身后，一路穿过穿山游廊，来到太子寝殿，煌焱忽然一顿，害她一头撞上去，柔软身子受力不住，向后跌坐在地，仰起脸委屈看他，一边揉着被摔痛的胳膊。

煌焱冷冷一笑，上前俯身将她一把提起，拖她走进房，将她一把推倒在榻。

曼姝嫣抬起尖脸，姐姐昏迷的苍白面容就闯进她眼帘，那样憔悴的容色，看上去就像已死一般。

她吓一跳忙后退，却撞在一堵人墙上。

煌焱随手扔掉枕头，右手提住她后颈，将她重重按在曼妃嫣身上，饱含怒气喝骂：“你好好看看！她可是你姐姐、亲姐姐！你怎忍心把她害成这样！你这个蛇蝎妇人！”说着将她一把推在地。

曼姝嫣被摔得浑身疼痛，当下眼中冒出两行眼泪，仰脸看他道：“我没有，你莫要冤枉好人!”

她一边怒吼一边就想起身，却见煌焱沉沉向自己走来，一把掐住脖子，将她整个人缓缓提起，渐渐感到双足离地。

她喉头剧烈一紧，呼吸不上，当下憋得脸色通红，双手发自本能捶打他胸膛。

喉头忽然一声，她身子再度被他狠狠丢地上，挣扎爬起，哭泣：“我可是你妃子！你怎能这样对我！我是曼相国女儿，是大家闺秀，不是你随便从街上买来的歌舞妓，可以任你糟蹋！”

煌焱赤红眼，怒道：“你生一副蛇蝎心肠，连那低贱宫女都不如，还有脸说你是曼相国女儿！在我眼中，只有你姐姐才配称得上是大家闺秀，她善良温柔，单纯无害，不像你，简直是个祸国妖孽！”

曼姝嫣心上像被万蜂蜇刺，“我妖孽？如果我是妖孽的话，那姐姐她是什么？她把你迷得七晕八素，迷得你为她伤害你正儿八经的妻室，她才是真正的妖孽！”

她哈哈大笑，“她比前朝褒姒、坦己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不只你一人拜倒在她石榴裙下！拜倒在她石榴裙上的男人就是没几十个，也有十几个！你充其量只是那最后一个，捡别人不要的烂货！”

“啪”一声，脸上就被重重甩个耳光，简直是如期而至，没有一点出乎意料，曼姝嫣被他紧接着一把提起身子，脸上却是苍凉一笑，破碎的唇角沁出颗颗血珠。

“你打啊！你打死我吧！”她咬牙，没有痛哭出声，而是满眼怨毒瞪视他，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的怨愤。

煌焱怒极反笑，“她可是你姐姐，你居然这样说她！我真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恶毒！过去你充其量不过是一只骄傲的凤凰而已，眼下看来还是一个躲在暗处偷偷蜇人的毒蝎！”

“是！我是毒蝎！那我也是一只失败的毒蝎！我没有把你给蜇死，就被你发现我的劣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