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一章(4/5)

“算起来,这一日,倒是贞娘落水之时,也不知她究竟是如何了?”

苏钰却在这时走了进来,看着楚慕染,微微笑着。楚慕染并不看她,依旧翻着书册,目光却落到了一处,正是贞娘的笔迹,写着那时她大病初愈去谢水轩散心,却被李苒儿推入了湖中,从此身子落下了病根,一到阴雨气,骨子里便是钻心的疼痛。

楚慕染的表情并未改变什么,依旧淡然,只是合上了书,街角落下雨来,打湿了窗外的芭蕉,发出清脆的声响,楚慕染起身关了窗,终于对上了苏钰的眼神,“你放心,事情已经办妥了,只是我起码知道,有些事情,毕竟命不可违,她得到了什么,总是要失去什么的。”

“她可是还清醒着?”苏钰挑眉。

“是么?”楚慕染只淡淡地回答,却觉得眸子重的很,身子也有些乏了,也不顾未吃了晚饭,便躺在了床榻上,合上了眼眸,侧身而寐。

她睡得浅,苏钰是知晓的,却见一席薄被滑落在了她的肩上,苏钰懒懒地倚在了屏风之上,微微低了脑袋,瞧着楚慕染的睡颜,终是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轻轻走了过去帮她提上了被子,动作轻柔,并未惊扰了她。

只不过楚慕染似乎只有在梦中才能毫无警惕,再不复平日的淡然,嘴角噙着的一抹苦笑有些复杂,苏钰缓缓伸出手来,滑过她略显的苍白的脸颊。只一瞬却还是收了回来,

楚慕染却在这时抓住了他的手,她握得是那样紧,似乎生怕失去一般。

“陆川。”她喃喃自语着,一行清泪终于落了下来。

入了夜,气又凉了几分,正如李苒儿此时的心境。刺骨的寒意包裹着她。却抵不过她心里的阴冷,嗖嗖的冷风穿过她的身体,李苒儿不过是将身上的袄子裹紧了些。如炬的目光却只盯着灯火通明的李贞娘的住处。

鲜艳欲滴的蔻丹在指尖张扬着,却迈进了厚重的袄子之下,李苒儿的手紧紧地攥着衣角,嘴角虽是噙着一抹笑容。只是眼底的冰冷却在诉她心里真正所想,“李贞娘啊李贞娘。你便是这样一直睡着吧,不要醒来才好!”

“姐醒了!”这时却不知是谁急急地唤了一声。

院子里的李苒儿只愣了一下,却慌忙奔了上去,两颊尽是喜悦的泪水。一见了幽幽转醒的贞娘,又是轻轻地用帕子拭着眼角的泪水,只哽咽着道。“姐姐可算是醒来了,可叫苒儿好不担心!”

贞娘微微侧过脑袋。只瞧着李苒儿,憔悴的眼睛又扫过了李仁川和沈氏的脸,她只是想了一想,将心里的话咽了回去,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李仁川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终是松了一口气,又吩咐下厨房做了些贞娘所喜好的吃食,只是柔声问道,“白日里可是受惊了?”

他这么一问,沈氏与李苒儿的一颗心便是提到了嗓子眼,直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沈氏果然是老谋深算,见贞娘面色似乎是有些犹豫,遂笑着插过话来,“是否是外边寒凉,遭了冷风身子受不住了?”

李仁川只睨了沈氏一眼,却什么都没有,只是伸出了长满了老茧的手轻轻地抚着贞娘一头的秀发,眼里满是慈爱。

这娘瞧着沈氏,神色有些复杂,微微抿着嘴唇,沉默了良久却还是点了点头,只道,“是贞娘让爹爹担心了……”

贞娘一,母女二人心中的石头这才落了地,李仁川只不过瞧了她们一眼,嘴里似乎想要什么,却仍旧没有出口,只是道,“既是如此,你便好好躺着,有什么吩咐霜儿作罢,爹爹再遣几个丫鬟婆子过来好生照顾着你,你如今大病初愈,身子骨仍旧弱得很,咱们也不在这儿扰着你了。”着只用眼神催促着那母女二人离去了,李苒儿嘟着嘴,那模样甚是委屈,只不过看了李仁川威严的一张脸,却还是讪讪地离去了。

等到屋子里只剩下了贞娘与霜儿两个人的时候,霜儿终是忍不住问道,“姐此次晕倒,分明是苒儿姐害得,老爷如此宠着姐您,为何姐不同老爷明了?”

“是我自己多想了罢,苒儿妹妹本是无意的。”贞娘压低了声音咳嗽着,话间声音带着些许的沙哑。

霜儿看着贞娘如此怯弱不堪的模样,却只觉得心头仿佛压着什么一般,不由得蹙眉道,“姐,再怎么您才是李家的嫡姐,却如何叫三姐三番四次地骑到了您的头上,若是您再这么逆来顺受,三姐定是要得寸进尺的呀!”

“可是胡!”贞娘话一急,那咳嗽也就愈发地严重了,只涨红了脸轻声呵责着霜儿,“三姐从来未对我如何,霜儿,今日之话,你只在我面前也罢,切忌千万不可在外人前面言谈!”

“霜儿谨记姐教诲!”霜儿俯身盈盈一拜,瞧着卧在床榻上的贞娘一脸的病容,身体更是削瘦了许多,而那纤细的腰肢如今更是不盈一握,愈发觉着心疼,只是再看贞娘眼角含着些许泪光,也知晓她的痛楚,有些话便只能憋在心里,是她万不敢触及的。

而让贞娘这般忍气吞声的,归根究底,也无非一人而已,林府二公子林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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