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绵绵(3/3)

它玩了会儿球,溜达到院子里,盯着树上的鸟,时不时在树皮上磨磨爪子。鸟儿受惊,飞到了二堂的树上,麦子“嗖”一下窜出穿堂,跟出去了。

程丹若定了心,翻开昨天的书稿,继续琢磨文章怎么写。

冷静一夜后,她觉得昨天的稿子烂透了,哪里都不合适,干脆全部抛开,只专注写鼠疫。

兴许是今天晴空万里,太阳光为人体带来了诸多助益,又许是桂花的香气令人舒展,她文思如泉涌,注意力也特别集中。

首先,阐述鼠疫的起源、分类、特征,接着是防治要领,再附上解毒活血汤的药方,然后佐以案例。

大纲很快出炉。

程丹若读了几遍,尚觉满意,抬头活动脖颈。

一窗碧空,半室秋阳。

谢玄英正拿了昨天的书稿,立在窗前翻阅。暖意的光照在他身上,冠以天然的滤镜,愈发衬得他朗目疏眉,神仪俊雅。

程丹若忍不住瞥一眼,再瞥一眼,很想......

意绵绵

摸下他挺直的鼻梁。

“丹娘,这么分不合适。”谢玄英对上她的眼睛,立时开口,“据我所知,百日咳、疟疾都是厉害的疫病,你将其降为次等,纵然有理,可却易令人疏忽大意,反倒耽误诊治。”

她骤然回过神,假装自己从未分心:“对,你说得有道理。”

如今,大夫的资质良莠不齐,万一有庸医拿了她的书,以为乙类传染病就是不严重

,误人子弟可就麻烦了。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还有,这类分等的事,尽量免了为好,尤其你论据含糊,难以服众。”谢玄英和她说正事,向来都是直言不讳,“免得太医院有异议,为此争议。”

程丹若:“……也对。”

不能忘记官僚的做派。

况且,她确实不知道该怎么把现代的医学理论,翻译成古代的中医理论,不得不一笔带过,推论部分不足以取信于人。

——他走路怎么没声音?

“那我是以鼠疫为主,不言其他,还是都写呢?”她调整方向。

谢玄英反问:“你还会治哪种瘟疫?”

程丹若:“……”理论上都会,实操只有一个,“那就先写鼠疫,然后加一篇总论吧。”

假如反响好,就写第二卷。

古代一辈子写一套书,很合理。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她忍不住问,“我都没听见。”

“不久,怕打扰你。”

谢玄英说着,想起方才见到的场景:她低垂着头,奋笔疾书,神色专注,脸孔被阳光照亮,泛出浅浅的红,久违得好气色。

更重要的是,昨天的恹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唇边小小的弧度。

那时,他就知道,她已经成竹在胸,不需要他帮忙了。

这怎么行呢。

他马上拿了稿子,以最快......

意绵绵

的速度看完并思考,抢在她问之前开口。

她果然没察觉,听得很专注。

念及此处,谢玄英的唇角便微微上扬。

“你笑什么?”她疑惑,“我脸上沾到墨了?”

他清清嗓:“没有。”

程丹若不信,又摸了摸脸颊,说:“是不是有点红?”皮肤好像烫烫的,“太阳晒的。”

“我看看。”谢玄英伸手,想摸一摸她的面孔。

微弱的电流窜过,从他的指尖跳到她脸上。

程丹若轻轻“啊”了声,本能地捂住脸:秋天就是这个不好,静电也太痛了。

谢玄英却被她吓了一跳,连忙问:“痛不痛?我不是有意的。”他端详她的脸颊,不见红痕才松口气,“我给你吹吹。”

清凉的气息扑到面颊,带着木樨香饼的清香。

少时,“还痛吗?”他问。

她瞧着他,摇摇头。

柔软的双唇,贴住她的香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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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映卷帘,情思长更绵。

金鱼水中戏,鸳侣赛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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