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B.(2/2)

斯内普和霍普同时惊讶地喊道,“确定吗?”

“我确定,这个挂坠盒是斯莱特林的遗物并一直流传到冈特家族手中,伏地魔的母亲梅洛普将它卖掉换了一些钱,后来辗转到一位名叫赫普兹巴·史密斯的富有女巫手里。”邓布利多看向不远处的一个柜子里,里面放着冥想盆和一些装着银白色液体贴着标签的小玻璃瓶,“我不久前刚找到她曾经的家养小精灵郝琪提取到了一些记忆,赫普兹巴在给伏地魔看过挂坠盒后的第二天就死了,魔法部判定是郝琪在她女主人的可可茶中误放了毒药。”

“应该是伏地魔杀了赫普兹巴偷走了挂坠盒,再栽赃给了那个小精灵?但是挂坠盒为什么会在布莱克宅邸。。。”小天狼星喃喃自语,但霍普从他的表情看出他其实已经猜到了大概。

“小天狼星,我有话要问克利切。我相信你也猜到了,这件事应该跟你弟弟雷古勒斯有关,他的死或许跟我们先前所认为的刚好相反。”

小天狼星看着霍普,点了点头,“克利切!”

“噗”的一声,克利切出现在了校长室内,他看向小天狼星的眼神十分轻蔑,却又不得不恭敬地弯腰鞠躬,尖尖的长鼻子都快碰到地面了。“少爷,我的主人。”

“从现在开始,霍普问你的问一句话你都必须如实回答,不许说谎,不许隐瞒。要像对布莱克家的女主人一样尊敬她,她让你做任何事都必须照办。”小天狼星下的命令十分完善,没有给克利切任何曲解命令的漏洞,但同时也让斯内普十分不满——他在听到“女主人”一词时又一次咬紧了后槽牙。

“克利切,这个挂坠盒是不是雷古勒斯带回来的?”霍普将挂坠盒举到克利切面前。

果然克利切一看到挂坠盒就开始抽搐,原本树皮般布满褶子的脸因痛苦而看上去更加扭曲。“不。。。是克利切带回来的。。。雷古勒斯少爷就是为了这个挂坠盒才死去的。。。他宁可留下克利切卑贱的性命。。。我的少爷。。。”

“快说我弟弟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天狼星暴躁地冲克利切吼道,霍普不得不拉了下他的衣袖提醒他冷静,随后转向克利切。

“克利切,回答我:雷古勒斯怎么发现挂坠盒的?之后他做了什么?他怎么死的?”

苍老的小精灵将脸埋在手里,失声痛哭起来,断断续续地讲着曾经发生的一切:“有一天,雷古勒斯少爷到厨房里来看望克利切,他说黑魔王需要一个小精灵。少爷贡献了克利切,这是一种荣耀。。。”

小天狼星不屑且厌恶地冷哼了一声,克利切继续抽泣着,“黑魔王把克利切带到海边的一个岩洞里,那里有一片黑色的湖。。。”这时谁也没注意到,邓布利多带着诧异的表情站了起来。“黑魔王带着克利切乘着一艘船到了湖中间的岛上,那里有一个盛满魔药的石盆。黑魔王让克利切喝下魔药。。。哦不!克利切看到了好多恐怖的景象,五脏六腑火烧一样疼。。。黑魔王逼克利切喝光了魔药,又把挂坠盒丢进空盆里后又加满了魔药。后来黑魔王走了,留克利切一个人。。。克利切想要喝湖里的水,好多死人的手从水里伸出来把克利切拖了下去,但少爷说过要克利切回家。。。”

“你幻影移形了对不对?!”霍普十分笃定,“你不能违抗主人的命令。”伏地魔在用克利切做试验,只是又一次因自负而犯了错——他没想到在他眼里低贱得不如动物的家养小精灵可以打破他的设下的限制幻影移形。

“克利切回家后雷古勒斯少爷知道了一切。”克利切嘶哑着声音说道,“少爷叫克利切绝对不要离开家。后来一天夜里,雷古勒斯少爷叫克利切带他到岩洞。。。”

“你们两个谁喝了那里的魔药?!”小天狼星忽然高声质问克利切,他高大的身躯此刻只能靠撑着办公桌上的手臂才保持着站姿,让他整个人莫名显得孱弱。

“少爷。。。少爷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一模一样的挂坠盒。”克利切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滴在地上,渗进了地毯中,“他叫克利切等石盆干了之后把两个挂坠盒换掉。。。他命令克利切不许对家里任何人提起这件事,回家后必须摧毁挂坠盒。。。然后少爷喝光了魔药,克利切换了挂坠盒之后眼睁睁看着少爷被拖到水下。。。”

泣不成声的克利切跪在地上,眼泪鼻涕留了一地;小天狼星眼神呆滞地站在一旁一动不动,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霍普走到克利切跟前蹲下,“你没法摧毁挂坠盒,这上面被设了黑魔法。我们会毁掉它的,你可以回去工作了,克利切。”

克利切抬起头,绿色粘稠的鼻涕还挂在他鼻子下面,他错愕地看着霍普许久才缓缓站起身,毕恭毕敬地冲霍普行礼,“是,尊贵的小姐。”

克利切消失了,但小天狼星还僵在原地,原本白皙的皮肤此刻连带嘴唇都变得煞白。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像忽然恢复意识一样开口说话,“所以。。。事情原来是这样。。。我想也许你们还有其他事情要谈,我先去校园里走走。。。很久没好好逛过了。。。”他有点恍惚地往外走,霍普着急地想喊住他。

“小天狼星!”

“霍普!”邓布利多冲霍普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拦着小天狼星。

也对,也许他需要一个人待一会儿。霍普将小天狼星的魔杖递还给他,然后看着他有些跌跌撞撞地走出门。斯内普原本想留下,但也被邓布利多支开,“我在地窖等你。”他在经过霍普身边时说道。

“你帮了我一个大忙,霍普。”邓布利多拿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海边的岩洞,霍普震惊地看向他,而他只是平静地点点头,“没错,这就是克利切说的地方,原本我之后打算去那里,但现在看来已经没这个必要了。另外,有两件事我要请你帮忙。”

霍普不安起来,至少据她所知,每一次邓布利多让斯内普帮忙都不是好事。邓布利多也没等霍普答应就直说了,“实际上伏地魔从赫普兹巴那里偷走的不止斯莱特林的挂坠盒,还有赫奇帕奇的金杯。我有足够的理由怀疑他也将金杯做成了魂器,所以假如你可以梦见过去和将来之事的能力还在。。。”

“如果我有任何线索一定第一时间告知你。第二件事呢?”

邓布利多带着歉疚长叹一口气,“你知道,我完全不反对你和西弗勒斯如今的关系,但是请答应我,在一切结束前不要告诉任何人。”

需要保密霍普能理解,但是为什么要格外对小天狼星保密?一个令她难以接受的猜想在她脑中形成。。。不。。。千万不要!“教授,西弗立下了牢不可破的誓言来帮助德拉科完成杀你的任务。。。这件事目前是不是。。。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

“你的智慧从不令我失望,霍普,你猜的没错。”邓布利多的语气中满是歉意,甚至有一丝哀求,“当这一切结束,我需要有人能在威森加摩证明西弗勒斯的清白,证明是我自己策划了我的死亡。如果你俩的关系现在暴露,到时你的证词会被作废。”

这不是霍普想要的,她想要的是邓布利多活下去,斯内普手上干干净净,否则就算斯内普不会进阿兹卡班,他也永远摆脱不掉杀了邓布利多这一事实。一定有办法的,这一定不是唯一的路。“教授,你打算什么时候实施你的计划?”拜托了,给她留点时间想其他办法。。。

“近期还不会,我想,至少是圣诞节之后。”邓布利多谈及自己预期的死亡,仿佛在谈论何时举办魁地奇一样轻松自然。

“那如果有人自己猜出了我和西弗的关系呢?”

“绝对不要允许这种情况的发生!”邓布利多极其严肃地强调了一句,“再不济,哪怕是别人知道了你在恋爱,也不能让人知道对方是西弗勒斯。。。孩子,我很抱歉,但这是一场战争,我已经老了,没有你们的帮助我无法完成所有的事。。。”

霍普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一段关系的公开当然远不及斯内普的生命和将来重要。邓布利多明白她的沉默即代表应许,声音恢复了以往的和蔼慈祥,“好了,西弗勒斯还在等你呢!至于这东西。。。”他指了指那个挂坠盒,“我会处理的。”

来到城堡地下一层时,霍普没完全推开门就被一只手拽进屋内紧紧搂在怀里。“西弗,你抱得太紧了,我都喘不上气了。”

“意思是需要我给你点空气?”斯内普总是这样,用最严肃正经的语气说着最让人脸红心跳的话。霍普双唇被狠狠掠夺了一番,整个人晕晕乎乎七荤八素,好一会儿才清醒了些,又酥软无骨地缠住斯内普坐到了他腿上。

“西弗,你刚刚在办公室为什么那么生气?”霍普小心地观察着斯内普所有细微的表情,果然看到了他脸上的憎恨、屈辱、厌恶和不甘,她用手轻轻抚过他拧成一团的眉心,“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嗯。。。就小天狼星说的‘树上’的事情。”

斯内普握住霍普的娇小的手轻轻揉捏着,“我不太想说,至少现在还不想。。。”他不知道如何跟自己爱人讲述自己在大庭广众下被羞辱的经过,他甚至不愿回忆这件事。

大概又是他跟小天狼星几人之间的恩怨吧?霍普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却隐约觉得这件事十分严重,甚至比小天狼星骗斯内普在卢平变身时去尖叫棚屋更严重。“没事,不想说就别说了。”她抱着斯内普,轻轻把头靠在他肩膀上闭上了眼睛。斯内普也不再言语,只是抱着霍普,像哄小孩一样轻拍着她的后背。

霍普是那么希望时间可以就此停止,但地窖里温柔安静的氛围还是被福克斯的出现打破,看着眼前的小脸又满是委屈,斯内普强忍着不舍安慰她,“别难过了,再过半个月就开学了,到时候我除了上课哪儿也不去就在地窖里等着你来。”听到这话,霍普才重展笑颜,被福克斯带着消失在一团耀眼的火光中。

格里莫广场12号内,墙上的时钟已指向晚上十一点,小天狼星还没有回家,也不知是依旧在霍格沃茨还是去了其他地方。今天听到自己弟弟死亡的真相后他必然会想到,过去的十几年里他就像憎恨家族里其他人一样憎恨着默默为正义献出生命的弟弟,霍普有些担心那种悲伤和愧疚会令他难以接受,但又安慰自己他没那么脆弱。

直到晚上十二点多,楼梯上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透过门缝能看到走廊里的光,隔壁房间的门被打开又关上。霍普稍稍安心了些,这才任由困意席卷而来,沉沉地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