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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翼沉了沉也张口道:“沈公子,事出有因,莫要被奸人挑拨了。”钱翼确实很想林晓漠和沈苍溢断道,但是不是这种断法。要断也得是林晓漠甩了沈苍溢,而不是林晓漠被沈苍溢甩,而且用这种手段抢人,他钱翼也不屑做。

元丰呵呵奸笑道:“我挑拨了吗,沈颉,他们俩可都没有否认这画面是真实的呀。”

沈苍溢心道,我听见了!用你说!可是他再生气也是舍不得对林晓漠说一句重话的,更是不可能在此种情形下弃她不顾。也罢,这元丰当年能逼死自己的亲妹妹,怎么可能知道什么是爱呢?至于钱翼,哼,看在他没有趁人之危的份上,暂且不与他计较。师叔祖怎么还不让动手呢?还有云诚,破阵也太慢了!

师叔祖没有理会这群人暴躁的心理活动,他在专心地等云诚破阵,阵破了,他们几人便不再受制于元丰,他和苍溢才能毫无顾忌地动手。可这云诚着实太慢了。

元丰也知道有人在外缘捣鼓着破阵,他的时间也不多了,既然不能让沈渊沈颉弃了这小妖,那便换个位置!

“沈颉,你当真是大度,你堂堂青徕山长子兼大弟子,未来的掌门,如今为了一个小妖女放弃你的大好前途,说出去还不笑掉同门的大牙。还是说,你本就另有所图?”

“住口!元丰,你吸人阳气偷用禁药,知不知道你自己现在已经人不人鬼不鬼,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是就此收手还是等我们动手?”沈苍溢不允许别人侮辱他对林晓漠的感情!

“你急什么?是怕我说出什么来?这小妖有被封印的妖魄,可以炼制最顶级的丹药和法器,你沈颉不可能不知。那么,你为何不给她解了封印?封印之术早已失传,可是解封,是极其简单的术法,你不可能不会,你为何不给她解封?你在等,你在等着终有一日将她练成丹药或者法器!”

林晓漠听到这里,心微微有些疼,但是她立刻强迫自己不要相信敌人的离间,如果她连沈苍溢都不信,那这世间就没有她可以相信的人了。

林晓漠的失神元丰全看在眼里,他哈哈哈哈哈地大笑起来:“小妖女!”林晓漠下意识看向他。“怎么样,你知道真相了吧,你知道他道貌岸然正直无私的脸下埋着的是多么腌臜的想法了吧!”

元丰说着说着觉得自己都信了,他看着沈颉那张青筋暴起的脸觉得异常爽快:“沈颉,你和我有什么区别!哦不,我比你真诚,我不会表面护着她背地里却利用她……”

是可忍孰不可忍!元丰越说越起劲,而沈苍溢却是越愤怒越冷静,决计更难对付,他眼看着元丰激情澎湃地演说到最后已经手舞足蹈,很好,元丰的剑已经不再指着林晓漠他们,沈苍溢提气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就在这时,云诚终于把阵法冲破,大地震颤的瞬间,元丰的嘴角露出一丝几不可察的微笑,沈苍溢立觉不对撤了回来,怪不得云诚破阵如此慢,而且虽然现在是破阵的迹象,却并没有回到外面的世界,原来那阵眼,竟是改变了。

阵眼是地基一般的存在,总是要先有了阵眼,才能把阵建起来。同样的,阵眼不可随意改变,临阵换眼需要耗费的功力,无异于重新再建一个阵法。

吃了药的元丰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他把阵眼换在了林晓漠身上,即使他们知道了阵眼所在,也不能破阵,因为破了阵,作为阵眼的林晓漠是不可能活命的。

沈苍溢拿出静北先生送给林晓漠的化妆镜,果然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卑鄙小人!

元丰将林晓漠牢牢攥在手里,用匕首抵住她的喉咙,林晓漠从沈苍溢担忧的眼里也猜了个七七八八。她倒是没多害怕,她相信沈苍溢一定能救她的,所以自己一定要镇定,才能尽可能的跟他配合起来。

元丰几近疯魔,他的感官被充分调动起来,他在林晓漠和沈苍溢对眼神的下个瞬间,带着林晓漠穿过了阵眼。

镜面阵!沈苍溢在照出阵眼是林晓漠的时候,就同时照出了她是两个完全相同阵法的共用阵眼,早就有了防备。

他掷出了化妆镜,化妆镜放大,将阵眼反射回来,于是元丰带着林晓漠兜了一圈又回到原点,他气的要冒烟了,沈苍溢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直接出手攻其门面,元丰也不接招,直接推了林晓漠出来格挡。

沈苍溢转攻为守,看似是要避开林晓漠,实则他反手一抄,猝不及防袖子里的匕首就划在了元丰的手上的少冲穴上,元丰吃痛,所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还没等元丰因条件反射缩回手去,电光火石之间又被沈苍溢点了中泉穴。

元丰痛得不得不松开林晓漠,但他不甘心这妖魄落入他人之手,得不到,那便毁了吧。

元丰在众目睽睽之下亲自毁了阵法,林晓漠在失去意识前看到沈苍溢和师叔祖联合对战元丰,而云诚和钱翼在跟一棵树缠斗,在后来就感觉自己落入了沈苍溢的怀抱,能死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也好。

再次睁开眼睛,白色,满心满眼的白色,没有尽头,没有边界,林晓漠不记得自己上一世死的时候走过这么个地方。

“姑娘?”一个声音从近旁传来,她的身后有一个小小的男孩子,模样有点眼熟。

“是你!”她想起来了,上一世她就是去救了这个男孩子,但是人没救成,还共赴了黄泉。

“你别怕,你还没死。”小男孩一脸老成持重,像极了一个慈爱的老母亲。

“你都知道?”这是个什么操作?

“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知道,我能把你拉回来,你就不会有事的。”稚嫩的声音和老成的语气非常让人出戏,但是由于内容劲爆,林晓漠还是听进去了:“你一定对自己的经历充满好奇吧,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宋青丝,我是青徕山的人,你听过青徕山吗?那是一个修仙的门派。”

宋青丝?“您是沈苍溢的母亲?”

“你认得苍溢!他,现在好吗?”听到儿子的名字,宋青丝如今圆嘟嘟的脸上露出极其复杂甚至有些扭曲的神情,声音也微微有些颤抖。

“他很好。”林晓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样的评价才符合一位母亲的期待,有些不知所措。

“那,沈憧呢?他好吗?”

“沈掌门也很好。”林晓漠不知道该不该把沈掌门续弦的事情告诉宋青丝。

“他,又另娶了吧。”你不说不代表人家想不到哦。

“他,他是给您守孝满三年后才娶的。”林晓漠不会撒谎,也不能撒谎,只盼着能稍稍安慰一下宋青丝。

“没关系,我理解的。我们修仙之人,寿命会长些,我也不愿他一个人孤独终老。好了,话说回来。当年我因引魄之术被人害死,但是他们不知晓的是,我除了会引魄,我还会御魂。”

“我就这么进到了如今这个小男孩的身体,但是我发现这个世界,大多数人都没有灵力,也不会术法。我想尽办法要回去,终于我找到了一块灵力充沛的翡翠石,它被封印在那幢大楼的缝隙里。

“我的身体也没有灵力,我爬上去真的很困难,但是那是我唯一的希望,后面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我被卡在了栏杆里,你来救我,但是栏杆松了,咱们就掉了下去。

“我救不了你,我只能用御魂术将你送走。我的灵力太低微了,所以你就成了一只鸟。你化形是我预料之中,毕竟你本就是人魂,于是我又用引魄之术,封印了你的妖魄,这样你就不怕被捉妖师发现了。对不起,我还不了你原来的生活,我只能做到这些了。”她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个正常的表情,那种小孩子做错事后羞赧不敢看人的表情。

“没关系,我现在也挺好的。”林晓漠觉得好像自己现在只会说挺好的来安慰人,词汇量严重匮乏,但是她确实是一片空白就仿佛这空间,她严重怀疑这里是她自己的脑子,她和宋青丝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不过,宋青丝又何尝不是呢?她知道对方认得自己的故人,也只会问一句,他们好吗。

“那这里是什么地方?您又如何知道我有危险?”

“这里是结界,也可以说这里并不存在,它是你思想里的一部分。我是御魂者,你的魂魄有危险我是可以感知到的。”

“多谢前辈相救,那您,如今过的好吗?”

“我?我那时就摔死了呀,御魂术只能进行一次传送交换,你也一样,你若是再死了,我可就没有办法了。”

“那您现在?”

“我不是说了这里并不存在,你……说到这里,忽然四周有了模糊的景致,林晓漠觉得自己正在被拉扯,脑中还回响着宋青丝的声音:“有人破了结界来救你了,回去吧。”

“等等前辈,沈苍溢现在有危险,跟他对战的那个人已经完全不像个人了,他们还说什么吸了阳气吃了禁药。”

“会吸人阳气的只有妖,若人去吸了别人的阳气,那他便不再是人,是魔,魔是人打不赢的。”

“啊!”

“别怕,那人若刚刚入魔还未成魔,便有死穴,风门穴和气海穴。回去吧。”

林晓漠睁开眼睛就看到沈苍溢一脸担忧地望着自己,另一头钱翼一个人在跟那棵树殊死搏斗,云诚和师叔祖在跟身形又大了一圈的元丰浴血奋战。

她看着沈苍溢,仿佛刚刚的宋青丝就是一场梦,但是她知道现在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风门穴和气海穴,元丰的死穴,你快去!”

沈苍溢明白过来,回身加入战斗。三人使出青徕山青龙阵法,将元丰和他的树儡逼至一处围攻,浑身是血的钱翼终于能稍稍喘一口气。

沈苍溢飞身上树,折下树枝远远地抽中元丰的风门穴,元丰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之前胀大的身躯倏地开始收缩。沈苍溢断了他成魔的路,元丰暴怒,散了全身的功力冲向沈苍溢。

沈苍溢压根没打算接招,使了一招乾坤大挪移让树儡挡下这一击,然后他不知如何做到的瞬间出现在元丰身后,点了他的气海穴。

元丰倒地,他的灵力已经完全散尽,只剩下了药物反噬作用让他动弹不得。

沈苍溢并没有一剑杀了元丰,虽然他很想这么做,他觉得刺他一剑根本不足以泄愤,他真的很想活剐了元丰,可他还是忍住了。

此时师叔祖上前,元丰终于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世伯,你不能杀我,你答应过沈恒要保护我的。”

师叔祖点点头:“其实我当年就很想杀了你,可是我答应了沈恒跟你妹妹要保护你。如今,若是你妹妹泉下有知,她定不会怪我的,她会在泉下等着你,等着打断你的腿。”

师叔祖起身拔剑,元丰继续喊道:“你不能杀我,我是宿琅山的人,你青徕山不能动我!”

沈苍溢道:“当初不是你自己说的早已脱离宿琅山了吗?”

林晓漠见此情况赶紧把和宁抱在怀里挡住眼睛捂住耳朵,自己也扭过头不去看那血腥的一幕,一切就这么结束了。

怀里的和宁真的是吓坏了,不停地颤抖着也不敢哭,也站不住。林晓漠其实也没好哪里去,但是她作为大人的责任感,让她撑了下来。她若倒了,这群臭男人又有谁能懂得护着这个小姑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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